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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写作的重要性
时近年底,我家和女儿朋友家相约聚餐,聊起当前的教育,感慨时过境迁,我们那会儿就抄写么,拼命抄写,冬天没有空调,夏天没有风扇,寒窗苦读,莫过如是,害得我的一双小手常年冻疮,夏天的时候就像老态龙钟的老头的手,惹了众人嬉笑。

现在呢?重点抓阅读和写作,这无疑是进步的,见多识广才能画龙点睛。

有一次我在朋友圈吹嘘,说我在我家的客厅放了四样物件,分别是书、剑、酒、茶。书代表满腹经纶,剑代表正气凛然,酒代表豪气干云,茶代表风轻云淡。用来镇宅,可谓事半功倍。

可你放着干看,又有什么用呢?

文字的力量,毋庸置疑是四者之首,它是一把双刃剑,混乱动荡的年代,我们用它来震慑敌人,剑未到,气先杀,正所谓笔刀。

和平时代呢?如此锋利的剑,得显摆吧?但总不能整天带在身边吧?你带把剑钻被窝,享受一下云雨,妈的,可把红颜吓的,吓了事小,万一剑气伤人就不好了!要不,你带把剑跑去地铁?那得多酷,明天就见报了,标题是《一傻逼colsplay入戏太深,带剑在大街上横行,现被制服》。那怎么办?我们用它来歌舞升平?杀鸡宰鹅?那就屈才了,它是人的魂,他是人的气,你怎么能用它干这个?那要不拿它削个苹果,当镜子照照也是好的,想想,还是屈才了,我们只能把它束之高阁,时常拿下来拭擦拭擦,想念想念,那就不至于生锈腐掉。

有一天深夜加班回家,想着那摆在客厅的汉古剑,好久没试擦了,于是搬个凳子取下,学着古代大侠般瞬间抽出一半,古剑发出“嘶”的一声,然后是手弹金属的“叮”的连响,连绵不绝,我老婆原来还没睡,在卧室里面被吓了一跳,温怒道:你干嘛? 把我自己也吓的不轻。

由此可见,文字这把剑的力量是多么雄厚,那字里行间流露的是一种凌厉的剑气。

我们家对文字的力量是诠释的淋漓尽致的,我奶奶我爷爷我爸爸我妈妈和我,都被文字力量所左右,不能自已。

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,村子不大,名唤宋家村,那会儿没路灯,我这人呢,喜好热闹,还特别能唤人,我舅妈就统计过,我一个叫她舅妈二字的数量比其他六个外孙外孙女叫的总和还多,能把我舅妈唤的应不过来,老一个劲的“哎”、“哎”回应,我也老跑到姑姑舅妈家做客,我爸妈总到深夜才来接,每每这时候,老一辈总要让我怀里揣上一片报纸,只要那地方有字就行,要是报纸找不到,舅妈是不惜从我哥的课本或作业本上撕的,我外婆解释过,说,鬼怕字,一字千金,能把鬼压死。

这样的规矩,我是老老实实遵守的,我虽然好玩,但胆子不大,那会儿流行放《聊斋》,我看的时候,只敢裹住被子,露出两个黑眼珠子看。

但直到有一年,估计大人把这事情忘记了,或者也觉得我也上学了,常年都会背书包。没想到这次,让他们失望了,星夜回家,我居然把书包拉下了。

等到第二天星期一上学才发现,昨晚书包没带,我起床后,就拼命的吐啊、拉啊,一刻不停,闹腾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好转,我爸爸准备带我去医院了,刚巧我舅舅倒跑我家来了,带来了我拉下的书包,这时,我爸爸才恍然大悟,啊呀,不会是你外公看你书包拉下了,昨晚跟着看着你,来我家了吧,外公死的时候你还小,他就是这么说着肚子疼死掉的,还装作真有其事一样,对空气抱怨上了:孩子他外公,不要看啦,你外孙没事情,回去吧,别看了。 等我爸爸说完,我真的直接从马桶上跳了起来,不疼了,也不吐了,一点事情没有。

 文字的力量在我身上,可见一斑了吧?那我家对文字的情愫不止于此。


我奶奶哦,是通古今的,四书五经,诸子百家,据我爸爸说是倒背如流的,因为我家就我奶奶一个独女,我太爷爷对我奶奶在知识层面的培养,应该是不遗余力的,按说她老人家应该意气风发才对,可我妈妈说,自从她嫁过来,我奶奶就已经是头扎发髻的老太婆形象了,这与电视里有涵养的老太婆形象格格不入,一点雷厉风行的作风都没有。我还在五六岁,还不知道何谓生死的时候,就已经能流利使用这二字的力量来骂人了,比如:去死,我只知道这两个字是纯骂人的。以至于,我爸爸生胃病去杭州住院了几周,我是哭天喊地要妈妈啊,我奶奶一定要我和她睡,我一定要去我自己家睡,她说妈妈爸爸出门有事情,不在家,不在家我也要去回家睡,那闹腾的,我本来嗓门大是出了名的,这在我干爹家是臭名昭著的,到现在三十几岁去我干爹家做客,看到我的人,老远就在喊啦:啊呀,你们家的哨子来了,哨子来了。所以,我奶奶怎么可能阻止的了我,我拼命骂:你老太婆,去死,去死。后来我爸妈终于回来了,可我奶奶就拉下病根了,她说:被这小子骂坏了,我要是知道去死二字含义,我也不至于大逆不道,可那会儿也迟了,奶奶没过几年就久病不行了。 文字的力量在我家,又神奇的发挥着无穷无穷的力量。

再说我爷爷,我爷爷是个土里来泥里去的庄稼汉,他看到我生下来,就说:麻烦了,这手和小鸡一样,怎么干活哦!我爸爸到挺欢喜的,手指尖尖,我儿子以后是握笔杆子的啊。我爷爷能土到什么程度哦,我考上初中,我爷爷冷冷的凶话:学这么多字干什么,能写自己名字,看得来字就够了,田庄万万年,饿不死。我爸爸只笑笑。 等我考上高中,我兴高采烈的拿着通知单往家跑,我爷爷那开心,是那种土里出来的憨厚的笑,可惜我爸爸不在家,就抱怨上了:喏,自己儿子考上了高中了,这傻子,还在田埂上。我爷爷是在文字面前,终于改变了他的人生观,可惜,我爷爷是在我高一下半年死的,要是他老人家能再活得长一点,看到我考上大学,那得多高兴啊。 文字的力量终于使思维僵化的庄稼汉发生了改变。

我爸爸哦,每次说到读书,就抱怨,我家还有三个姑姑,等我爸上了初一,在我爷爷面前得瑟的时候,爷爷就让他辍学了,每每说到这里,他都要慷慨一番,他说他的成绩那比你的宋老师及朱老师好多了,可惜你爷爷不让读书了,家里面还有三个妹妹要带,还有家里的羊。我妈妈每每这个时候就来安慰:也好的,不然我就不认识你了。我倒是想着,要是我爸爸当个大官,那我得多舒坦啊! 无疑,我爸爸在文字面前徘徊很久,终于放弃了。

我妈妈哦,是我家被文字迫害的最惨的,到现在还不知悔改,她说外公家以前是管粮仓的,吃穿读书都不愁,可她读到初中,一个字都不认识,神奇的。我妈在生活中发挥的智慧和动手能力是我们望尘莫及的,她能把我爸爸水里捞出来的泡沫板变成晾衣架,她能做很漂亮的布鞋子,就连我女儿穿了她奶奶做的鞋子都欢喜,我那女儿对衣着可挑剔了,可她就说读到初中还只能画鬼符一样画她的名字,连年底算她的包围巾的账,还得我给她算。她说她命里没文昌,她小时候,村里来了一个鸟啄算命的先生,说她命里注定没文化,都这么大年纪了,还是固持己见,要是那会儿我外婆给那个先生钱再多一点,我妈妈说不定就是文曲星下凡了,这也算和文字息息相关。

你看,我家就是和这文字有着千丝万缕的不解之缘。

所以作为工科毕业的我,操起笔杆子来,是一口气废话能写一大堆,我也抱怨那,要是我小时候有我女儿现在这样的教育光环加持,那还不得飞了。

正因为此,我常常动动笔杆子,写点发自内心的肤浅拙见。

我每次写完,都会让几个知心朋友看看写的如何?她说,她是书看的少,写不出来了,你看的书多,真好。我说:不是的,书看得多,只能说见识广,并不能写出文字来。等了一会儿,回一句:也对。

看书就好比你在试擦那把剑,看的越多,剑也越锋利,这没错。但剑不在于它多光亮,多出彩,多犀利,而在于,有没有剑气剑魂。 写作亦如此,写的多了,文字就有了他的气,他的魂,再华丽字句都不能描绘,那字里行间的森森剑气。

有朋友说,你真好,还能平心静气看书写字。其实,只要把文字从书本上用斧头凿下来,千锤百炼后,做成一把坚韧的伞,撑起,何愁没有心平气和。他又说,他喝酒品茶,殊途同归,但酒和茶只是一种人生的阶段状态,书与剑才是人的底蕴气节。

等到四面楚歌,家国需要,便是宝剑出鞘之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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